奉大慈大爱的真主之名
 
 
无某不才,蒙真主恩赐,重译古兰天经,历十年,披阅百遍,几易其稿,逐字逐句,反复推敲,终有雏形,试行逾万册,以飨海内外华语同胞。
 
无译本的目标是力求准确,在此基础上努力实现信、达、雅,因此风格迥异于以往部分译本,也因此招致不少质疑。我曾经在中穆网等平台一一解答,然而由于信息的闭塞,尚有很多人在重复提问,声浪此起彼伏,看来我必须理会一下才是。
 
关于奉命词“奉大慈大爱的真主之名”,为何不用旧译本“奉普慈特慈真主之名”,或者“奉普慈今世独慈后世真主之名”,这是因为:“普慈今世、独慈后世”也好,“普慈特慈”也好,都并非经文原意,而是后人的见解。翻译第一原则就是忠实原文,原文并无“顿亚、阿黑来提”(今世、后世)的意思,怎能擅自添加?甚至“普慈、特慈”也是后人的解释,并不符合经文原意。他们宣称,“Rahman”专指真主对今世普慈,无论穆斯林还是非穆,而“Raheem”专指后世特慈穆斯林。这一解释将真主的无限慈爱狭隘局限在某个狭小的领域,不仅有违教义,而且与经文不符。通过检索,所有“Raheem”一词出现226次,大量用于形容真主在今世对人的慈爱,举例说明:真主对于世人确是至爱的,确是至慈的。(22:65)(此处采用马译本)此节经文提到,真主对世人是至慈的,何谈只独慈穆斯林?何来独慈后世之说?类似经文很多,有的地方甚至针对犹太人、基督徒、多神教徒,以及穆斯林的俘虏,真主对他们也是至慈的,那么,请问“独慈后世的穆斯林”的观点从何而来呢?
 
其实,原文“Rahman”、“Raheem”,均为“Rahamah”“怜悯”、“慈爱”、“疼慈”、“疼爱”或者“慈悯”一词的派生名词,是“慈爱者”之意,两词均为张大名词(或称夸张名词),表示“最为慈爱者”、“绝对慈爱者”、“完全慈爱者”、“真正慈爱者”之意,特指真主。
 
两词的字母相同,仅仅是读法上有所区别,既然都是“最为慈爱者”之意,那么两者的区别是什么呢?
 
根据《古兰经大意注释》,“Rahman”侧重强调其慈爱从空间上的无限,“Wasi`ah-rahmah”(博大的慈爱),而“Raheem”则侧重强调其慈爱从时间上无限,“Da`imah-rahmah”(长久的慈爱)。据此周译本译为“奉无限博爱永久仁慈的安拉之名”。
周译本试图用“无限”、“永久”二词表明两者的不同,然而正如传统译法“普慈”和“特慈”一样,都是原文之中没有的东西,而是后人的见解。
 
那么,为什么不用马坚译本“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呢?原因有二,马坚先生将两个相似的张大名词“至仁慈者”拆分为二,译为“至仁至慈”,此前也有类似译法,即分成两个词,又都表达“仁慈”之意,可谓巧妙。然而,“至仁至慈”属于生造词,不适合现代汉语,第二,“仁”者爱人,从人从二,这个词仅仅用来表达人们之间的仁爱,而真主的慈爱绝非仅限于人与人之间的亲爱,而是针对众生,所以用“仁”字不妥。无译本采用“大慈大爱”,因为慈者:爱也。将“慈爱”两个近似词拆分为“大慈大爱”,既忠实原文“最为慈爱”,又一目了然,而且没有添加原文没有的字词,也没有屈从经注的解释。
 
为何部分译名与基督教译名一致,那么我说几点:一,天启宗教多有相同之处,不能因为宗教不同,就处处不同,比如大家都信奉同一个主宰,大家都承认诸多共同的先知,大家都接受共同的经典,在阿拉伯语原文中,与阿拉伯犹太教徒基督教徒使用同样的名字,诸如造物主的名字“安拉”,至今阿拉伯基督徒每日还在呼唤,阿拉伯文圣经上也比比皆是,难道要为了避免不同,就把古兰经上出现的相同的词统统换掉吗?这不是岂有此理吗?当然,我们是不能换掉的,那就让人家换掉?人家不换,你也不换,和人家高度一致,你的强迫症该如何疗愈呢?
 
二,有人说,阿语是阿语,但在中国,基督徒和穆斯林已经形成了两套话语体系了,干嘛和别人一样?那么,这是因为基督徒和穆斯林彼此缺乏沟通造成的翻译隔阂,以至于天主教、信教和伊斯兰教界的译名各有区别,比如“穆萨、梅瑟、摩西”都是同一个人,在字母语言中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由于汉语采用了象形字,就有了区别,就如“易卜拉欣、伊布拉辛、易卜拉辛、伊布拉西麦、伊布拉黑麦”,五花八门,让读者莫衷一是,白寿彝先生在几十年前就曾经指出伊斯兰教界译名混乱缺乏统一的现象,为此,无译本采用了更加通用的、更加规范的、广为人知的译名。比如“Isa”译为耶稣,全中国人都知道,而如果采用“尔撒、尔萨、尔洒”恐怕有好几亿人不知所云。正如中国现在把利比亚首都“Taraburus”已经规范为“的黎波里”了,你还翻译成“特拉布鲁斯”,有人能够明白吗?中国大陆都把“Ice land”翻译为“冰岛”你非要翻译成“爱思兰德”有人知道是哪里吗?就好比你非要把“以色列”翻译成“伊斯拉依来”,非要把“法老”翻译成“非雷欧乃”,固然那是你的自由,但也没几个人能够明白。如果你的翻译是为了让你自己明白,只是为了你的小圈子明白,而不是为了让别人明白,那就请你保持自嗨。
 
三,有人说,译名与基督教译名相同,是模仿基督教,前面说了,天启宗教多有相同,何谈模仿,人家信一个主,你也信,人家信先知,你也信,人家信天堂,你也信,人家信玛利亚处女怀孕,你也信,人家做礼拜,你也做,人家做祈祷,你也做,为了避免模仿,是你不信,还是让人家别信,你说吧,你信,那么你模仿,你不信,那么你敢吗?你说:人家信的是玛利亚怀孕,我们信的是麦尔彦(或者麦尔雁、麦尔燕、麦丽燕、麦丽嫣)怀孕,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请问你的智商还有下限吗?
 
如果论起模仿基督教,那么“真主”一词,本为基督教先用,请参考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上书“三一无元真主阿罗诃”,你干嘛和人家用同样的词,照你的逻辑,为了避免和基督教一样,你咋不把“真主”二字,改为“假主”呢?
 
如果非要把两教相同的教义归结为模仿,那么马坚先生是集大成者,在马坚译本中,马坚先生一改传统译法,从头到尾没有出现流传几百年的“圣人”二字,而是采用了与基督教一致的“先知”一词,从头到尾没有出现流传几百年的“天堂”二字,而是采用了与基督教一致的“乐园”一词,除此之外,马坚先生还使用了很多与基督教一致的译名,比如把“鲁哈古都斯”译为“圣灵”(16:102),把“克塔布”译为“圣经”(59:2),把“虽卜阿”译为“洗礼”(2:138),另外还有祝福(9:99)、祈祷(2:23)、诅咒(2:159)、圣所(19:11)、约柜(2:248)、预言(6:89)、会众(96:17)、神明(29:46)、门徒(2:248)、选民(62:6)等词……,你们怎么不给马坚先生扣上一定混合主义的大帽子,斗倒批臭再狠狠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干嘛把如此严重的“模仿”而不当回事,却像挑柿子,专拣软的捏。
 
其实很多人,并不是真的能容忍马坚此举,但因为他们平时根本不读古兰经,所以压根就不知道马坚也这么整过,或者就算看见了,一看大家都不说,他便也不敢声张,把眼一闭,心想:不如我们还是来批斗无花果吧。
 
记得有一次,某人在某群攻击我,说我翻译了“圣灵”一词,结果有人说马坚译文也用该词啊,此人一口否定,说马坚从未用过,所幸马坚译本广泛传播,结果人家马上发来截图,那叫啪啪打脸啊,哎呀真疼。
 
这不,最近又有人拿这个说事,我说马坚先生也如此使用,对方说马坚先生始开先河,毕竟人家已经被公认为权威了啊,哦,公认为权威,你们就可以容忍他“与基督教译名的一致”,你们的拳拳护教之心哪里去了呢?你们不怕“模仿基督教”而把你们的教门搞坏吗?如果你们不怕马坚搞坏你们的教门,那干嘛还对我不依不饶?这不是双重标准吗?
 
除了马坚译文,英译本也多有采用与基督教一致的译名。某一日,我摊开古兰经英译本,找到19:34,上面赫然写着“Such (was) Jesus,the son Of Mary”(玛利亚的儿子耶稣,)与基督教一致的译名,结果对方一阵支支吾吾,给出了答案,这个译本并不被大家认可。呜呼!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麦地那古兰经印制厂发行数千万册的古兰经英译本,不被大家认可,那么请问什么是大家认可的?
 
最后,他们给出的理由是,你的做法不被老回回所接受,所以请勿如此。那么我想说的是,我是一个追求真理的人,而不是追求某老回回接受喜欢的人。我翻译天经,只为安拉的喜悦,而不是为了某人接不接受,喜不喜欢。为了尽最大可能将天经准确翻译成汉语,使更多人有机会领略真主的慈爱,才是无译本的最终目的,如果一味为了迎合老回回的习惯,迁就他们的传统,那我还不如不译,因为此前的各种译本对他们来说已经足以受用,甚至有些多余,因为以目前老回回的现状来看,他们压根就不爱阅读译文,而宁愿一年又一年,听着念着自己不懂的阿拉伯字母,可能他们听得就是那个婉转动人的韵味吧。我每每看到虔诚的老回回在礼拜中听着伊玛目的诵读,如木桩一样站上一两个小时,就深深为之折服。因为,纵然伊玛目念得力道十足,如泣如诉,无奈他们却一句也听不懂,所以只能一头雾水,装模作样,貌似很懂的样子,毕竟,听不懂意思,也能享受一下这美好的调子不是?
 
再说了,众口难调,我翻译得再好,也不可能达到所有人满意,所以做学问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必须有自己的初心和主见。如果我的译文风格令他们不喜,那么不喜就不喜吧,反正我已经多次在白某生、李某牧的多年努力之下,令很多不明真相、人云亦云的老回回所不喜了。何必为此而纠结呢?他们又翻不了天。
 
再说老回回的接受程度,其实他们并不是接受不了创新之举,以目前为例,他们宗教生活中使用着大量佛教、道教的词汇,比如:普慈、清净、教门、无常、皈依、外道、信道、信士、信女、归真、报应、天堂、地狱、魔鬼、功德、慈恩、施舍、财帛、罪孽、来世、清真、天仙、天神、斋戒、沐浴、礼拜、圣人、天命、参悟、道贯三乘等词,无一不是从佛教、道教和儒教移植过来的,不也都已经被他们接受了吗?马坚译文起初也不被接受,一经推广虽然只有几十年,不也被很多人接受了吗?他们现在接受不了,要么是因为对历史和教义的无知,要么是因为狭隘的成见,或者毫无理由的矫情。
 
民众需要引导,而不需要纵容,学者的作用是引导,而不是迁就,再说,任何一个学者都不是一开始就被人接受的,刘智穷尽一生,以儒诠经,结果晚年穷困潦倒,处境悲惨,直到他去世多年,他的思想才在西北开花结果。马坚先生的译文也是在他死后多年才推广普及,当初也有人把他的译文撕掉糊窗户纸,直到前几年,已故苏某元等人还促成沙特方面让他重新修订马译本,结果把“真主”全部换成“安拉”,把“信道”换成“信教”,以至于不伦不类,成了一个笑话。我祈祷真主,千万不要出现这样的人在我死后私自篡改我的译文。
 
另外,我翻译此经的目的,是为了提供给全球十多亿华人同胞,提供给所有能读懂汉语的人,而不是只针对一千万老回回新回回,所以,虽然我在译文中最大程度的兼顾穆斯林的情感,但我怎么能够为了这点人而忽略另外十多亿人呢?要是那样的话,我何不直接把“礼拜”翻译成“乃麻子”,把“天课”翻译成“则卡提”得了。何况,针对全体世人才是真主降经的宗旨,而不是只给回回,诚如所言:只为慈爱全体世人。
 
然而,老回回们大多没有向世人传教的心思,他们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洋洋自得,他们没想过如果向非穆传教,也没想过如何让非穆了解古兰经,他们只愿意维护这一潭死水,从不考虑那十几亿人的命运和归宿。这时候,跳出一个无花果,非要尝试着翻译一本让所有汉语读者都能受益的古兰经,甚至采用了和人家一样的译名,他们终于耐不住寂寞揭竿而起,掀起了反无的人民战争。轰轰烈烈的反无闹剧,折腾了几年,基本偃旗息鼓,但是遗毒未了,还不时有零星的炮火。
 
总结起来,反对我的人,大概有如下几种:第一种,反无的始作俑者,他们在穆圈小有名气,却不学无术,眼看着无译本推陈出新,他们生怕无花果抢了头彩。出于人性本能的嫉妒,他们于是把自己扮演成常务副真主,把我断成异端混合教,打入巴士底狱。为此他们巡回演讲,日复一日,花了不少机票钱和住店钱。
 
第二种,反无的推波助澜者,他们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既然某大阿訇都反无,他们也必须跟上节奏,只要看见无花果三个字,就一定要表明立场,生怕站错了队伍。
 
第三种,反无的庸众,他们胆小怕事,唯恐惹火上身,好像无花果是新冠病毒,他们必须划清界限。所以他们听到无花果的名字就望风而逃,生怕连累了他们。如果有人问起他们是否认识无花果,他们会矢口否认,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
 
第四种,毫无理由的反无者。他们逢无必反,为反而反,他们不懂阿拉伯语,也不懂翻译学,汉语水平也有限,却总爱装着自己什么都懂,这些人,其实就是凑凑热闹而已。
 
也许还有第五种,道德反无者,他们不涉及我的作品,只攻击我的人品,他们看了马联国等人在我朋友圈处心积虑搜集的一些照片,瞬间跟他们产生了共情。那些照片截图显示:无花果贴对联,无花果听秦腔、无花果唱卡拉Ok、无花果参观教堂,无花果游泳、无花果穿七分裤、无花果在佛像面前照相、无花果抽阿拉伯水烟、无花果喝无酒精饮料、无花果家人不戴头巾、无花果这……、无花果那……巴拉巴拉,他们似乎比无花果自己还关注无花果的私人生活,也许他们私下里也参观过佛庙,唱过歌,听过戏,但他们的朋友圈却可以做到无可指摘,常常充满教门的用语,如白莲花一样纯洁,所以他们可以居高临下,指责无花果不够虔诚,行为随便,不入訇流,没有訇样。既然如此,他翻译的古兰经还能看吗?对这种人,我想说,拜托,无花果是个活生生的人,达不到圣母们的高度,请不要对我报以过高的期望。如果你们要看无译本,那么欢迎,如果你们要寻找谢赫、卧里、毛拉那,那么请你们绕行。
 
总之,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无花果被这群可爱的老回回百般蹂躏,似乎永世不得翻身。然而无花果又像打不死的小强,百折不挠,愈挫愈勇,像大山一样挡在他们的面前,令他们挥之不去。
 
所以,做出以上说明之后,我决定严格执行真主的教诲:远离愚人,以及理解力欠佳而心胸狭隘之人,不再做无意义的沟通,不再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因为你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至于怀着友善,放弃成见,愿意与我沟通的人,我将非常欢迎。但如果与我讨论古兰经翻译问题,请必须首先要有一定的阿拉伯语基础,一定的汉语基础,一定的翻译学常识,以及基本的道德素养。
 
那样,你们终将发现,无花果很简单,没有任何险恶的居心,无译本也可圈可点,绝非洪水猛兽,会破坏了你们纸糊般的伊玛尼。只要放弃固有的成见,用一颗博大宽容的心去对待他,他一定会报之以琼瑶。
 
 
无花果
二〇二一年五月五日